【铁虫】乌合之众(06)
时间线是无限战争结束之后，Peter复活。只不过他哪怕穿上战衣，也无法再次成为蜘蛛侠了。
这是两个人相爱并且相互救赎的故事。
以下正文：
接下来日子逐渐变得好了起来。
Peter还是会做噩梦，只不过他不再隐瞒了，会在醒来的时候冷汗涔涔搂住Tony。虽然还是会不安惶恐，但是他愿意让Tony陪他一起共同面对。
CIA那里倒是没什么消息，Zemo没有任何动作，抓捕似乎陷入了僵局。
关于Zemo逃狱的事情，Tony没有和Peter说。在他看来这是无关紧要的，他不觉得Zemo会在他严密的保护之下对Peter做些什么，他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恋人。
“明天要去拜访Dr Smith了，”钢铁侠搂住Peter的肩头，侧脸吻了吻他的耳边厮磨，“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暂时不使用这个治疗方法的。”
“没事的，Tony。”Peter觉得有点痒，他缩了缩脖颈说道，“我总该面对的。”
Tony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面对的一切。
纽约之战后，他无法遏制地陷入了焦虑和惶恐——他带着一枚导弹前去外太空，差点死在那里。每次半夜梦醒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启动装甲，一级警备状态。他因此精神衰弱，对他人的态度变得格外尖锐。
他总能想起心跳停止的濒死状态，恍若被人推下断崖一般。
“我也得过PTSD的，”Tony轻声说道，“那时候我也很害怕，并且极度依赖自己的战甲。”
Peter微微一愣，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在他看来，钢铁侠一直是坚强并且高大的存在——Tony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过自己的脆弱一面。
“我创造了Mark 42，我在里面安装了运动神经捕捉系统，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待在战衣里了，直接控制它的动作——有人夸我天才，只有我知道只是害怕。”
“你的确是天才，Tony。”
Tony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最开始我成为钢铁侠的目的不是因为我想成为一个超级英雄保护世界之类的——实际上我觉得原来的生活很好，但是我差点死掉，我为了活下来，我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装上了反应堆，然后我成为了钢铁侠。”
Peter心下一窒，关于钢铁侠的经历他大多数只是从报纸、杂志和网上了解到，关于最开始绑架的事情只有寥寥数字描写过，在钢铁侠的人生之中不足为道。如果我那时候能陪着他就好了，Peter这么想着，抓过Tony的手吻了吻掌心。
“纽约之战后我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道理，与此同时我也陷入惶恐和焦虑——我担心那些外星人再来一次，于是我想创造奥创，当然，似乎失败了。”
Tony自嘲一笑，眉稍却是融化的柔软神色。他抬手掌心覆上Peter的脸颊两侧，捧住了恋人的双颊，凑过去对上了他的视线。
“你看，完美的Stark的生活并不是多么平坦，但是我却遇到了你。”
在Tony生活一团乱的时候，这个纽约好邻居从天而降，带着一腔炙热点燃了一切。他从摇摇欲坠的断崖被拉扯上来，任凭这个小家伙在他的生命之中横冲直撞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凑过去吻住了Peter。
“这是我这一生之中最幸运的事情了。”
“你确定是这里吗，Zemo。”
戴着兜帽的少年单手插兜站在独立别墅之下，看着攀满爬墙虎的墙壁，低沉嗓音再问一遍确认。
“是这里没有错，”Zemo穿着黑色大衣，他的头发长长了些许，落在脸颊两侧打出阴骛的阴影，“James Smith是Tony Stark的私人治疗师，他的单独治疗室就是这里。”
少年没有说话，他轻轻哼笑一声，抬手摁响了门铃。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Peter两只手摁在Tony的肩膀上。他看着自己超级英雄恋人，有些抱怨地开了口。
“如果……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Tony。”
“什么？”Tony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那些事……我都没有陪你经历过，”Peter抬手掌心覆上Tony的胸膛之上，他能感觉到骨骼之中热切跳动的心脏，他看过那道伤疤，也亲吻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想过这道疤带来的伤痛，“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言论太过孩子气，Tony笑了出声，胸腔跟着振动了一下。
“你现在遇到我也不迟，亲爱的。”
Peter撇撇嘴，他觉得这是年长恋人的敷衍。
他现在已经不是蜘蛛侠了，那些责任和重任也担当不起了。但Tony陪着他渡过这一切，尽管彼此折磨着，却也相爱着——可是这不公平，在此之前Tony又是怎么渡过的呢，夜半惊醒时独自一人又怎么面对。
他光是想一想，心脏都要揪在一起了。
Peter搂住Tony的脖颈，凑过去要再吻上去，但是钢铁侠却竖起一根手指挡住了这个吻，“等一等，心急的小家伙，我先给Dr Smith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明天的治疗——你确定了吧？”
“我确定。”
他眼底有灼热的坚持，这让Tony想起年轻的蜘蛛侠。
电话在响。
Smith被这突如其来电话铃声激得浑身一颤，导致Zemo注射的药剂差点错入另外一根经脉之中。身形单薄的少年还是戴着兜帽只是露出自己的下巴，他走到电话旁边，看着来电人的姓名，嘴边浮现一个微妙的笑容弧度。
“是Stark——你搞定了吗？”
“搞定了，”Zemo抽出注射一空的注射器，抬手拍了拍Smith的脸，“看一看效果吧——嗨，James，能听到我说话吗？”
原本垂着脑袋的心理医生缓缓抬起头，他眨了眨双眼，目光涣散迷茫，最后凝聚焦点。他看了一眼少年，最后看向Zemo，然后点了点头。
“很好，你去接电话吧，平时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就好像接受命令的机器人一般，Smith缓缓站起身，终于在这个电话铃声结束之前接起了电话。
“嗨，Tony……是的是的，好，没问题。”
“你确定这么做有效吗？”少年坐在心理医生的电脑桌面前，双腿翘在了桌子上。
“从他的弱点下手，比什么都有用。”
Zemo走到他的身后，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的档案资料，上面是的照片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紧接着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的症状，还伴随着录下的视频。
“Peter Parker。”他轻轻地读出了这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