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ABO】捕猎(9)
分级：R
声明：无剧透。故事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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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好像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在那个下雨天发生了。
Tony看着报纸上的新闻版块，面色铁青，他甚至没看完最后面的几行话，就把这份报纸扔了出去，散乱的纸张落了一地。
上面是Tony和Peter在那个雨天撑着伞并肩的照片，还有后面他们说话时候对视的照片。角度选取得很好，就算模糊不清，但是也能看得起那把倾向Peter的雨伞。下面还有其他几张他们平时一起出去约会的偷拍，虽然没什么亲密动作，只不过主人公可是Tony Stark。
很久都没有传过绯闻的Tony Stark。
“你打算怎么做，Tony？”Pepper看了一眼撒在地上的报纸问道。
Tony捏了捏眉心，没有说话。
报纸上的描述很有引导意味，没有任何说明他们关系的词语，但是句句暗示Tony现在改变口味喜欢年轻的男性Omega，甚至还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在Stark实习的Omega都要小心了。但是庆幸的是这群多管闲事的家伙还没有扒出Peter的身份，只是说看上去是一个大学生。
“先开个记者发布会再说，”Tony开了口，“你看看定在这周五行不行？”
“你不和那个孩子联系一下吗？”Pepper问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一起来做决定得好。”
Tony沉默片刻，“……不用了。”
“你总是这样，Tony，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你没有任何改变。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劝告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Pepper顿了顿，“当然，我也没办法管你，我先去帮你安排一下行程。”
尖利高跟鞋触碰地面的清脆声音逐渐远去，Pepper顺便帮忙把门合上了。Tony后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他不是没想过向全世界公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但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在那个狼狈的雨天被偷拍，然后以一种好不光彩的模样呈现给大众。
或许是该和Peter说一说了。
那天之后他们两个就好像陷入了幼稚的冷战一样，谁也没有联系谁，甚至包括Peter每天固定的短信都没有了。Tony甚至连开会都有些心不在焉，期盼着会议结束后能收到恋人的短信。
然而今天一大早却收获了报纸的头条。
迟疑片刻，Tony还是伸手拿起了手机。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他一直对婚姻和家庭抱有一种惶恐的态度。一是来自于自身的性格使然，二是来自于他的身份，钢铁侠，他肩上有太多的责任了，以致于他担心自己无法再背负一个家庭的责任——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一场战斗之中。
哪怕是现在，他都会梦到纽约那场外星人的战争。
这一切他都没有和Peter说过。
联系人翻出Peter，还没来得及点下拨通键，玻璃敲击的清脆声响就骤然响起。Tony身体一瞬间紧绷以为有什么突然袭击，但是当他隔着玻璃看到那张蜘蛛侠面罩时，顿时放松了下来，与此同时，有暖洋洋的潮水漫上心头。
才刚刚高中毕业的蜘蛛侠荡着蛛丝轻车熟路地晃进Tony的办公室，他退去面罩露出轮廓分明的脸颊，有些局促地开了口。
“呃，To——Mr Stark，我——”
“叫我Tony，”Tony干脆打断了他，“几日不见称呼都改回去了？”
Peter迟疑片刻，移开了视线，“我以为我们分手了。”
那个雨天以Peter的提问结束了一切谈话，Peter问他，你爱我吗。
Tony没有回答。
他能很轻易地说话夸赞和喜欢，却无法说出爱。爱是一个太过沉重的字眼了，里面蕴含的承诺和情感是浓烈而又炙热。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Peter眼底的光芒熄灭，才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喜欢你。
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Peter，他无法欺骗Peter，也无法欺骗自己。
“你单方面宣布分手的吗？我同意了吗？”这个字眼好像点燃了Tony胸腔的郁积，他猛然起身逼近Peter，“还是说你想分手？”
“我想过分手。”
Tony呼吸一滞，紧接着Alph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这让Peter下意识后退一步。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然后一步上前，内心翻腾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怒火。
“你——想过？”
他一直以为他有牢牢把掌控这段感情，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选择权不在他的手上。
Peter重新对上了Tony的视线，他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以前一直都觉得只要我爱你就可以，得不到你的回应没关系，可是在一起后我没有办法……我想让你标记，我想要得到回应——我想你爱我。”
怒火瞬间被浇灭，Tony感觉到了冰凉。Peter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挚的感情，却如同一把刀刃尖锐而又准确地直中他的理智。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后，他才开了口。
“我很抱歉，Peter，”Tony的声音很轻，“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一直觉得我们发展很顺利，所以我没察觉到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承认我是因为知道你爱我才会这样，我一直不擅长去喜欢人，我总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他突然张开双臂，伸手搂住了Peter。他用力极大，恨不得把这个Omega揉捻进自己的怀中。
这是一场得而复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情况下、在他从来没有关注自己的Omega的情况下，他差点失去了他。
“但是我很高兴，你还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Tony此刻不想去管什么破报纸的新闻头条了，胸腔内部粘稠而热切的情感驱逐了所有的凉意，他想他大概明白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是说……谢谢你给我时间让我明白我爱你。”
